初春时节,望舒倚靠在醉春楼的木栏旁,慵懒地抬起手臂遮挡阳光。阳光顺着她修长的手指流淌,在苍白的手背上镀上一层淡淡的暖意。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,她轻声呢喃:"已经是春天了呢。"言语中带着几分少女般的天真,随即伸展双臂,像是要将整片春光都拥入怀中。
手腕不经意的摆动间,碧色玉镯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,映入她眼中。那一瞬间,她的眼神骤然黯淡下来,恍若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。她愣怔片刻,低头注视着手腕上的玉镯,喃喃自语:"罢了。"
"望舒!客人来了!"楼下传来老鸨焦急的呼唤声。
望舒揉了揉眼睛,恢复了那副故作清冷的模样,慢悠悠地走下楼去应客。
来的是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男子,远远望去仿佛道观中的高洁修士,但走近一看便可知是个道貌岸然的风流公子哥。老鸨堆起笑容,一边热情招待来客一边低声呵斥望舒:"这是我们楼里的稀客林公子,你可得好好伺候着!"
望舒默不作声,既不抬头也不睬他,径直将客人领入醉春楼专属于她的厢房——芙蓉间。推开房门的一刻,淡淡的木芙蓉香气便迎面扑来。
刚跨过门槛,屏风还未拉上,林公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对她动手动脚。望舒虽是醉春楼的美姬,却也颇感困扰,只好敷衍地迎合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两人终于分开。望着窗外斑驳的光影,望舒心绪忽然飘回到过去——她还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,天真无邪得像夏日清风一般纯净。那是父亲还未被流放、家境尚且殷实的时候...
记得那日郊游踏青时遇到一个人,她的一生从此便与他紧紧相连。他曾赠予她一块玉镯,许诺给她一世长安。
然而后来父亲因得罪权贵而被流放,家道中落的她们只得背井离乡。在颠沛流离之际,她托人将书信带给远方的他...
再次醒来时,林公子早已离开。望舒伸手触碰依旧微红的脸颊,在木芙蓉的香气中苦笑:"少年啊,我为你守候了这么久,可你知道吗?我已经等得心都苍老了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