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时读书,总将考试视作孩童的游戏。我不算是个用功的学生,在求学路上也始终未曾改变。面对老师的谆谆教导与家人焦虑的神情,我早已习惯,即便偶尔立志用功,却总是抵挡不住小说的诱惑。记得初三那年,妈妈翻看我的课本,正值学习的关键时期,我还是沉迷于《忆林撷草》或是《山居笔记》,她看着书页,无奈地说:"你倒是可以向孔乙己学学了。"我听了这话,只是吐吐舌头,继续沉浸在故事里。
时过半年,再回首母亲的这句话,竟是蕴含深意。如今的学业压力着实不小,尤其是像我这样将学习局限在课本之外的人,每次考试都仿佛一场煎熬。现在的我,似乎真的成了一位"孔乙己",机械地记忆每一个单词和公式,可惜这些信息对我而言,就像那茴香豆的四字写法,总是难以真正掌握。
和初中的语文老师闲聊时,她笑言像我这样性格的人,最适合扮演茶馆里悠哉算账的老掌柜。然而,若是我真照此方式走下去,把这话转给邵老师,这位曾将我的语文成绩从及格边缘拉上来的老教师却叹了口气。她说现在的学生个个都像是被规范培养的"孔乙己":方正的一摞书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作文本旁边,笔记干净而工整;考试大纲、课文主旨中心、人物性格等都被条理清晰地列出来...
与这些新同学相比,我们那时倒像是另一番光景:圆桌小椅,三五成群,笔记本上贴满红绿便签,写满了涂鸦;作业时交不时交,字迹零星点缀于大片空白之间;背诵的内容也从未真正沉淀在记忆里。记得一个小妹妹还能完整地背诵"天对地,雨对风..."这样的韵律诗,虽然课堂上他们已全然不见我们那时的活力。
看着教室里的新景象,我不禁想起母校那些古旧坚实的教室:它们是否与昔日科场太学有着几分相似?走出的人又该有多少相同与不同?蜕变需要经历蛹的阶段,成材也免不了考试的历练。可现在的孩子们,从入学起就被规范地培养,少了些许我们那时的天真与活力。
比起那些年更小的孩子们,至少我还保留着童年的美好记忆,这或许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吧。